《一入IP深似海》--连载3
发布时间：2022.04.08 上海市查看：5480 评论：4
《一入IP深似海》，又名《IP双骄》，中长篇小说，写了两个资深IP人，在不同的城市，各自求索，在各自的道路上，角色不断地转换，并经历各自的感情线，最终在另一个城市交汇的故事。小说意在揭露IP行业（尤指专利）扩张期的社会乱象和和扯淡属性，广大知识产权从业者沦为廉价劳动机器，主人公在经历了这些后认清了荒诞的现实，看清了IP业职场、老板、行业的本质，并且意识到真正的信念来源于自己的内心！于是乎丢掉幻想，追求自己所爱，在觉醒、重建、成长、解谜、破圈的道路上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作者：老坛
微信号：kangshifu009
5
“底层”生活
哈哈哈哈！...这句话就像平地一声雷般击中了伯颜，就像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怪不得，当时面试的时候，伯颜看着于总油光发亮的脑门，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于总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公积金没用...”，这鬼才逻辑在下实在是佩服！敢问于总，你为什么不说“何不食肉糜”？？
看着苗苗用手撑着额头一侧愣在那里，伯颜也叹息着陷入沉默。
故事至此，海纳百川老板的资本家獠牙终于开始亮了出来。这里诞生了于总经典语录——第一条：“公积金没用的。”
伯颜终究还是见识短了。水都好歹是发达城市，跟中西部二线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比如庐州那边的有些老板，更为直截了当：“社保没用的。”
苗苗和伯颜也终究还是小题大做了。这不，又来了一波案子，心情很快就舒缓下来了。因为，与大多数时候不同的是，这次是真正实打实的：保—护—案！共有两家：神风自动化，崴陆模具。这公司名字一听，就感觉有点东西，跟之前的土味系列公司名不大一样。
伯颜竟有些欣喜，积极地想挑战一下这两家所谓专业机械的厂家到底有什么名堂。昨日心中对资本家的批判心情也就打消了大半。于是向苗苗老师主动请缨：“两家都要。”
崴陆模具是一个台湾人在水都开的厂，十几年了。扔过来的图纸乍一眼看去，其复杂程度让机械学科方面只有些化工设备基础的黄伯颜一脸懵，想通过看图说话，即使是小范围地切实地保护到还是有难度的。关键还不知道怎么描述！马天宇学过机械，试着写了一些。至于精细化学出身的王律，干脆直接放弃，去编他的化学配方发明案了。
张苗苗看着伯颜和天宇写的权利要求，皱着眉头，但是也想不出精准的修改方案，毕竟模具方面她也不擅长。她还想着，要是兰成在，把技术梳理一下，自己再指导就不是事。
“这批案子下个月要交至少一半的。要不你俩出个差。”苗苗对他俩说。看起来除了出差拜访学习一下，确实没有别的好办法。
“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个湾湾。”马天宇对伯颜说道。
打个车40min到，也是真偏僻，位于东震岛北面的工业区，隐约地能看到白湖——水都市最大的湖泊，旁边还有农田。门面还可以。来接待的是模具制造生产车间的林主管，他用标准的台式腔调普通话向他们寒暄并亲切地握手：
“下午猴啊！两位怎么过来的？”
“公共交通。”马天宇客气地微笑着如实回答。
主管没再说什么，领着两位进了车间，介绍了模具的基本结构，还是个精密注塑模具：
“你看这个模具，这边是定模板、动模板，这边是定模仁、动模仁，这是顶针。这些都是常规的结构，不用我多说了吧。”
“林经理，我就问一个问题，就这个模具有那么多结构，那么它的技术保护点在哪里？”马天宇直截了当地问道。
黄伯颜仔细端详着一个个有点复杂的部件，边在脑子里想象出工作过程，虽然实物就在眼前，但就是顺畅不起来，“林经理，可否麻烦介绍一下这个模具具体的操作过程？”
林主管一并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对各个部件的连接关系以及工作过程娓娓道来，两人听懂不算费力。“而关键就在这个镶嵌机构，当抽芯使得镶嵌机构与产品分离，使其内外侧的预应力在该有的时候有，该消失的时候消失，最后通过顶针顶出，完成脱模。出模的质量和效率都是非常高的。另外这个锁定机构，在执行每一个步骤的时候隔离其他操作，非常保险。”
林主管继续讲解了5台机械，共花了整整一个下午。专家毕竟是专家，天宇和伯颜感觉今天上了一堂实实在在的精密注塑模具课而且是实操的那种。双方聊罢要了最新图纸回所，感觉收获很多。权利要求？那完全不是事啊！
这次出差，让伯颜意识到，自己还有好多机械基础知识需要恶补！同时也意识到，在公司里正儿八经做点事情，有一辆车会方便许多。
伯颜住的地方是一个破旧的公寓，是十几年前一个生产化妆品的公司的员工宿舍改造的。
三个月前，刚确定到所里来的伯颜从偌大的水都市的西面一直骑行到东面的园区，载着锅碗瓢盆，大箱小箱，赶了两趟，花了整整一天。整个园区离CBD近的就属这里最便宜了。谈下了一个500元的底楼，比起其他楼层的700元要便宜不少。其实他更喜欢顶楼，但顶楼已经满了。房间阴暗，夏天又有点潮湿，好在离所里不远。
公寓在园区的偏北面，再往北是蓝鸟湖——水都市第三大湖泊，仅次于白湖和野鸭湖。
公寓所属的废旧厂区不断地有小公司入驻又搬走，中心有一块空地，靠近大门的是次公寓楼，主公寓楼靠纵深处。主公寓楼的顶层有平顶，有时可以看到从蓝鸟湖飞过来的敏捷的乌鸫，高空翱翔的雁群，深夜在树梢“Hoo-Hoo”低吟的立耳鸮。站在顶楼向西南眺望，可以看到水都CBD核心的地标建筑——裤衩大厦。
每天早上6点半，伯颜都会被围墙外部队训练的哨声和叫喊声吵醒。不过这倒也促使了伯颜“强迫性自律”。
有的时候，这样的环境又会显得有点落寞。
伯颜曾见过两个民工为了一碗面的赌资而抄着家伙打起来，直到工友叫来警察；看到挂着大金链子的物业老板在中心空地飙起“豪车”来，走近一看，原来是辆二手的，内饰至少有十年了。也有美妙的画面：夜幕降临，在公寓次顶楼，一个房间半开着纱窗，波涛般涌动的年轻身体宣示着生命的欢愉，此起彼伏隐约的浅吟声透过纱窗、穿过热浪，在半封闭的空间内奏出动人的旋律。谁说不是呢？伯颜现在的生活还不如他们呢。
而他实在也是底层的一员——一个表面上在所谓的CBD工作，热火朝天，早起晚归，静下来望望天，总感觉自己做的工作没什么价值感，时不时怀疑自己何苦为了生计而跨入这个行业。
这周末，伯颜在厂区里散步，正要经过门口的二手车店。一个工友问他：“你是做什么的？看你一身的打扮，像个白领。”工友也住公寓，在附近电子厂的做工，梳着一点点杀马特的造型。
“文员。”伯颜顿了一下，想说实话又懒得解释太多。
“不是吧，哈哈！老哥，你一定在逗我！你学历至少本科起步。旁边就是CBD，是不是在那上班？”
“别提了，就是普通的大学生。这年头，坐在办公室里不如你们工厂里赚钱。”
“我们天天早8点到晚8点，干十二个小时，有时候还不止。哪有你们朝九晚五舒服啊。”
这话让伯颜听了有点不爽。
“那你们有娱乐活动吗？”伯颜顺着继续问。
“工友打打牌搓搓麻将，厂的东面那边还有个烧烤摊，11点都还在。嘿，老哥。你听我说，我们厂里有很多妞哎...”
伯颜一个鄙夷的眼神。随即继续往二手车店门面外陈列的展车那边走去，这位工友也跟了过去。
店面旁边陈列的展车中，最外面有辆标价7万8的八年车龄奥迪A4L，看上去很皮实，低调轻奢的黑色，能想象它在早年为它的老板创业立下了汗马功劳；旁边有辆看上去很老但很俊朗的现代老伊兰特，标价2万6；在后面，有一辆款式又老看上去又旧的别克凯越，外号“油老虎”，只卖1万5。但是这些好像都不是伯颜的菜。
在一辆不起眼的长城哈弗后面，有一侧角露出夸张鲶鱼嘴巴的法式风情忽然吸引了伯颜的注意。“哇～”当伯颜准备好正要去感受一下的时候，隔空传来一阵的撕打喊叫声，阵势甚大，而刚刚那位工友已经突突地急忙冲过去了。
是一个汉子和宿管在吵架，吵着冲出了次宿舍楼门口，旁边站着宿管的女友。
“我这块木板明明一开始来就这样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弄坏的？”汉子喊道。
“这板子除了你弄的还会自己断？你东西放在上面，肯定是被压断的。”宿管反问道。
“屁嘞，我这东西这么轻，要断也是板子早就断了，或者前面的租客已经把它压的就要断了，我这一个袋子放不放它都会断。”
“谁让你把袋子放上面的？谁知道你之前放了什么东西？你啥也别说了。看在你住了那么久的份上，退宿的时候扣你100。”
“好了，这事大家让一步嘛是吧。你看平时他也没少给你烟抽是吧。”宿管女友看似在劝架，实则让汉子的怒火烧的更旺。
“什么鬼。别想坑老子一分钱。就这破玩意还值100？”汉子的怒气冲了上来，眼看着青筋暴起，拳头攥紧，就要向宿管挥去。
“你说什么？坑什么？什么玩意？”宿管操着烧到半截的烟，正要往汉子那边戳去，想吓唬他，他女友又在旁边煽风点火。
汉子被彻底激怒了，脱去内衣，露出一身肌肉，使劲拍着胸脯，用高亢的声音叫喊，“你敢动手？来啊！这儿，烟头，来，往这！”一边用手指着肋骨下方。
宿管自然是不敢真用烟头去怼。
这个时候，刚才和伯颜攀谈的工友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到二人中间，以一个“STOP”的姿势挡住二人冲突的最激烈的方位，跟宿管说了几句话，又把汉子拉开，伯颜也上去劝架，一来二去，两人都冷静了下来。
原来，他跟物业的老大熟，宿管后来看他面子，没扣汉子钱，并承诺自己后续把衣柜修好。而汉子是他同工段的工友。汉子又欠了朋友人情但还觉得自己在理，不服气，于是办了退宿手续，不打招呼地径直走了。
他叫凯青，初中学历，家里穷，高二就辍学来做工。来这厂也有一年多了，因为比较善于交际，在厂里和宿舍楼这边还比较吃得开。
6
Dream car
凯青是电子厂一个工段组的小组长，刚刚这番经历，让凯青和伯颜熟络了起来。
傍晚，他们去了野鸭湖旁边的一家叫“初见”的清吧。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两人点上烟，点了两杯Mojito，开始聊起来。
“白天你没事吧？”伯颜问。
“我没事，这种见多了。为了点破事生气没必要。我那个朋友，就是愣，不懂得变通，哈哈。这个宿管也势利，净欺负老实人。没办法，底层人民就是倾轧。”凯青回答。
“没错儿。你以前都做过什么？”
“我最早是干五金的，经常拧螺丝、拧阀门，后来模具厂、纺织厂、摆地摊烧烤，现在电子厂，啥都干过，都是一样的枯燥、单调...回想起来还是摆地摊比较有趣一些，不那么单调，有灵魂。架子往那一摆，串往那一放，什么姿势、什么调料，任你自主演绎，简直是艺术。”
“我倒是蛮欣赏你这这种洒脱的。”伯颜肯定地说。
聊到模具时，凯青的模具知识之丰富让伯颜有些惊奇。没有那么多理论化专业化的术语，但非常实用，那可不比一些闭门造车的机械专业本科生强？这就是实践出真知呀。
凯青接着说，“颜哥，如果一直在工厂里‘拧螺丝’，就等于人变成机器了！人不鲜活了，机器反而有了活力。因为你被榨取的那部分是远远大于你拿到的可怜的工资。”
“你说的很对。老板很聪明，先是延长你的加班时间；接下来就会用鞭策、惩罚，等等胡萝卜加大棒等激励方式来加快进度，这样就可以不断地提高劳动生产力；到后面就是更先进的机器，更自动化的设备，资本家之间的竞争使必要劳动时间缩短，但工人的工作时长并没有减少，这就是‘剩余价值’。”
“是的！你刚才把绝对剩余价值和相对剩余价值都说了。像我们这样劳作，就永无出头之日。可能多年下来辛辛苦苦积攒了一些钱，但是买房买车又一身债务，等到生活基本稳定了，却发现已经老了。想形成良性循环，只有从这个怪圈里跳脱出来。要么拼命升职加薪，争做资本家的‘代言人’，资本家可以分你一杯羹，有的人适合；要么自己干，自己去把握命运，承担后果。”
“凯青，你是个头脑很清楚的人。”
“过奖了，颜哥。我跟你还是差着阶层呢，我得好好努力，将来还指不定跟着你干呢！”
“什么阶层不阶层的。所谓的中产阶级等话语，也是资产阶级用来分化无产阶级的手段和工具。我们都是无产者，都出来讨生活，大家都一样。咱们的教育体系也不是为了激发创造，培养‘全面而自由发展的人’，而是为了培养‘打工人’......你也真是不简单，拧过螺丝，摆过地摊，还懂模具，竟然还自学经济学，有点东西，哈哈。”
“我就爱听你这个话，嘿嘿。对了，颜哥，你对凯恩斯主义怎么看？”
... ...
那天晚上，他们吐着烟，续着Mojito，从工作聊到社会，从剩余价值理论聊到凯恩斯主义，从资本主义的发源聊到商业模式，一直到凌晨3点。凯青丰富的经济学知识储备令伯颜讶异，刷新着他对“电子厂工人”这个群体的认知。是的，他不仅是个活得有些精彩的“电子厂工友”，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是活出了自我的人。在人们的惯性思维中，很难把他的低学历和杀马特造型与那些谈话联系起来。
伯颜意外地在公寓交了这个朋友。因为他在所里也很难聊到这种话题去，是啊，整天码字，谁还会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呢。但在这种单调又孤单的节奏下，这样的思考和讨论会让人清醒一些，让人看上去像个“人”，而不完全是异化的机器。
回到所里边。崴陆模具，伯颜和天宇拿着最新的图纸和学到的模具实操知识，开始写权利要求。一下午就写完两套了。交给苗苗老师审阅后，苗苗老师向二人问了模具的一些结构，盛赞二人权利要求撰写的很好。微调了一下结构，精简了一下权利要求1，就可以提交了。
“写保护案的感觉比编案子好太多。”黄伯颜想着，似乎有了那么点价值感。而且，在理解清楚技术的前提下，写保护案的效率未必比编案子差，因为，不用画图，不用想方案，精力花在了推敲权利要求的表达上。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做专利嘛！
黄伯颜和马天宇的积极性提高了，继续熟读了几遍《专利撰写快速入门指南》。三天后，二人如期完成了崴陆模具一半的工作量，提交上去了。这次提交的心情和之前编案提交的心情有所差别：更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一部“作品”，虽然，这也不是一部复杂的作品，但也至少不是“拧了几个螺丝”那样。
编案当然还是少不了的。伯颜经过这几个月的磨合，已经习惯了节奏，并在不同的模式之间来回切换。
终于到了转正后的第一个发薪日！伯颜知道上个月写的还不少，已经难掩住欣喜之情。一看短信，7806.67元！卧槽，这破纪录了么不是？伯颜从来没有拿到过这么高的月薪，这可是之前在设计所的两倍多啊！是的，这才像话嘛，像是在水都拿的薪资嘛。
伯颜隐约注意到对侧的王律已经咧着嘴微笑了半个上午，估计是又拿到了五位数了。
这晚，伯颜没有加班，独自去了野鸭湖北岸散步。看着研究生毕业以来第一笔比较“像样”的钱，有点欣慰，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晚八点，野鸭湖中间的音乐喷泉如约而至。夏末湿润空气中的旋律悠扬飘荡，霓虹与变化莫测的水柱互相交织，在夜幕中立体环绕，美不胜收。穿着长裙的白领MM，各色汉服的美少女，纷纷过来驻足观看，年轻的父母们带着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嬉戏打闹。望着此情此景，伯颜回想起刚毕业那会，因为自己认识狭窄而固执地锁定了职业方向，当现实把他按倒在地上摩擦，又爬起来，他不断重新定位着自己在这座城市的位置，却怎么找也找不清楚。他回想起刚来水都市时与ex耳鬓厮磨的温柔时光，回想起自己如今住处的底层人民的倾轧和“妙处”，回想起自己刚拒绝了父母让自己回老家担任私立中学老师的“内部”工作机会。是啊，伯颜就这样一步步踉跄前行，坚持着眼前的苟且，为的是什么呢？为的是远方的诗和田野？还是为了心中那苍白遥不可及的梦想？
伯颜回到公寓时已经很晚。他看着手机中的一笔不少的钱，想着怎么花。恍恍惚惚中，他用网购下单了《机械原理》、《材料和金属工艺学》、《模具设计与制造》...等几本机械领域核心的专业课书籍，花了300多元。
每天早上都不用开闹钟，当部队的声音把伯颜从梦中惊醒时，身体和精神都还处于朦胧状态，他烧着一壶水，就拿起机械专业书本开始啃，看到8点多去上班。根据写案子需要的知识来确定方向，跳着阅读——这样既能学习到自己最需要的，又能减少用处不大的知识占据自己的精力。为了更直观地学习，他还关注了几个学机械的公众号，看动图，学得快！
再一次走到那辆可爱的鲶鱼嘴巴的车面前时，伯颜看了看价格——2万8！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存款，看起来有戏啊。就在这个时候，销售人员老何敏锐地走了过来：“哥，能贷款的！”
伯颜瞪大了眼睛，看着法系车独树一帜的内饰，虽然旧了点，但是竟然有天窗！关键还是手动挡，这简直不要太爽。
这是一辆已经停产的淘汰款式的标致307手动旅行版，有一部分零件还是进口的。唯一的缺点就是旧了点，已经9年了，不过作为练手车根本不是问题。对于这个阶段的伯颜来讲，可以说是“Dream car”了。
“喜欢法系车的人都有点情调的。哥，我看你的气质跟这个车简直太配。喜欢的话，可以试驾一下嘛。”
伯颜上了车。非线性的法系离合器踏板让新手有点抓狂，习惯了之后又让人欲罢不能。上路、换挡还不是很顺畅，没有转向助力的方向盘很重，有时一只手掰不过来。总体操作感受有着上一个年代的粗犷美。但法系底盘的犀利调教又让它粗中带细，操作感特别的好。
伯颜沉浸其中，在广场溜了几圈后，不怎么熄火了，准备开出去；要不是有些操作还不熟悉，伯颜都几乎觉得自己已然是老司机了。就是有个问题，右轮侧发动机的位置有种咯吱咯吱的抑扬顿挫的响声。“这个咯吱咯吱的响声怎么回事？”伯颜问老何。
“没事的哥，就是发动机脚垫支架有点老化。去修车店换个就是了，几十块钱。”老何轻松地答道。
“不过，我还挺喜欢这声音。”
“哥，最好还是换一下的。你买了这车的话，去修理店做个检查，给车做个‘大宝剑’。这车车况好的，我们有车况记录可以查看。修理店搞一下花不了多少钱。这样你就是有车一族了！”老何略带实诚的推销，却增加了伯颜的信任感。
试驾结束，伯颜看着这张可爱的鲶鱼大嘴，想着可能在工作上起到的作用，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非常犹豫。“我回去再考虑考虑。”伯颜告诉老何。
经济的拮据，让伯颜不得不先解决温饱问题，再去考虑改善生活，至于诗和远方，不多想了。为了提高收入，只有扩大案件量！不管是编案还是保护案，只要把量做上去，鲶鱼大嘴就是你的。
伯颜对工作学习愈发地卖力，心想着下个月总归可以过万了吧！于是，伯颜就这样每天，早上6点半起，看书到8点多，去公司写案，直到接近末班，回来继续啃机械书，琢磨机械和化学案的权利要求的写法。压力大的时候，来根烟舒缓一下。即使是周末，也只给自己一天的放松。
在潮湿和黑暗的“密室”里，在白昼和夜幕的交替中，伯颜和电子厂工友们一样，继续着两点一线的生活。星星穿过黑黢黢的云彩，点缀着他们的梦；吹拂了亿万年的晚风，依旧吹拂着，穿过公寓楼的廊道，敲打着工友们房间松动的窗帘和门。
此时此刻，在大陆的另一端，一个面色俊朗的男子，他正开窗眺望着海平面，任由海风用它咸湿的手掌捋着他蓬乱的头发。
文科出身，在鹭县核心企业——三晶集团干了一年多HR的白惊鸿，是彻底坐不住了。
（未完待续）
前情回顾：
《一入IP深似海》--连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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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IP深似海》--连载2
https://bbs.mysipo.com/thread-1121961-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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