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IP深似海》--连载2

  《一入IP深似海》，又名《IP双骄》，中长篇小说，写了两个资深IP人，在不同的城市，各自求索，在各自的道路上，角色不断地转换，并经历各自的感情线，最终在另一个城市交汇的故事。小说意在揭露IP行业（尤指专利）扩张期的社会乱象和和扯淡属性，广大知识产权从业者沦为廉价劳动机器，主人公在经历了这些后认清了荒诞的现实，看清了IP业职场、老板、行业的本质，并且意识到真正的信念来源于自己的内心！于是乎丢掉幻想，追求自己所爱，在觉醒、重建、成长、解谜、破圈的道路上义无反顾，勇往直前。

作者：老坛
微信号：kangshifu009

3

罐罐三鹿都是奶

条条大路通专利

且说到，黄伯颜入职了海纳百川事务所，开始撰写专利。专利，有点材料还算是好的，有一多半的专利撰写是没有材料的，正所谓：开局一名称，剩下全靠编。

    那么，问题来了：说好的培训呢？这都还没走稳，就开始飙车了？

    在专代行业，这是普遍现象。大所喜欢有几年经验的，不愿意花大力培养新人。不知名小所，则没有这个限制。因为，他们更愿意招毕业生和没经验的，而且一下子招够一定余量，以满足流动性的需求。

    海纳百川事务所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尽管招的都是没经验的，但是专挑在其他制造业领域有过技术经验的！理解和基本操作是ok的，入行快。尽管都是低底薪，但是它的提成确实还可以，相当于在大所中中等偏低层次代理的标准。最厉害的是，于总和陆总特别会拉皮条，在水都白热化竞争的代理行业，业务量竟然能排上前十，跟某些大所一较高下！总之，是个“鸡头”。关键，它还是个白代！虽然，它曾经也是黑色的。

    入职一周半，热身完毕，三位新人把《专利法》和《专利法实施细则》通读了几遍，马天宇完成了3个专利，兰成凭着高超的画图技巧编了4个专利和2个想法的权利要求；黄伯颜绞尽脑汁，认认真真地就编了一个：在一个置物架机械结构上添加了几个圆形的部件，总体看去就像一个机器人用一双眼睛注视着，搞笑之余略带一丝诡异。

“你们三个，一会来会议室，我给你们讲下基本的专利撰写方法。”

新人们竟有些小小的惊喜，原来，海纳百川事务所也不是完全没有培训。

    “你们看，这是一个夹具，它分为这么几个部分...”三位新人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我们现在要把这个夹具的结构描述成一套完整的权利要求书。按照我分发给你们的《专利撰写快速入门指南》中的方法，先理解这个技术方案，知道他技术问题-技术方案-技术效果的脉络，最好列个表。然后梳理出最核心的特征和关键创新点，确定最小技术特征集，撰写独立权利要求，用精炼的语言描述出来，要注意必要技术特征哦。再在前面两个步骤的基础上撰写从属权利要求，这里要注意下保护的层次哦。”

    张苗苗不紧不慢地说着，温润的语调里夹杂着理科生的严谨。

    “苗苗老师，我有一个疑问。如果描述这些特征的话，应该怎么去考虑特征的涵盖范围？比如这个夹具的连接悬挂的部分，应该称为‘连接部’还是更细节的‘连接爪’合适呢？”伯颜认真地问。

    “问的好，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讲的‘上位概念’。越具体的特征越下位，越概括的特征越上位，上下位之间是包含关系。比如螺钉的上位概念是紧固件，铁的上位概念是金属。在独立权利要求中，满足新创性的前提下，尽可能上位...”

    培训大概进行了一个上午。培训也是针对正儿八经的保护案的。

    回到工位的伯颜、兰成和天宇，编了几天，想着来一些保护案，有点小期待。

    下午，就到了激动人心的分案时刻。

    公司撰写QQ群滴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只是这次响的频率比平时有点儿高。

    “鲌鲢众达要做一批专利。一方面配合他们高企申报需要布局撰写30个专利，主要是水产养殖的一些机械，有一部分图片。另一方面，需要编写15个化学配方的，无材料，这个自由发挥，饲料、养料、消毒剂等等都可以。可以参考看下，营业执照经营范围。”发消息的是陈逸风，他连主题、布局都帮大家初步想好了。  

    陈逸风是专利撰写的大组长，是同龄人，负责分案子和对外沟通等等，受到老板器重。但他不跟张苗苗、马老板他们在一个办公室，而是在东面的娄江办公室，虽不在CBD，却地处水都著名的数字产业园，据说那边风景独好。也是哈，后面还有很多人物出场，一个20平的房间怎么容得下呢！

   “我来5个机械，3个化学尝尝鲜。”第一个回复的是马老板。马老板平常在办公室没事看看视频，有事会很紧张地处理一些大案要案，比如一些无效的案子，偶尔会出去打诉讼。分案子时，马老板会突然冒出来“尝鲜”，有时也会沉默很久，主要看心情。

    “说好的保护案呢。”马天宇忍不住问。

    没等回答，张苗苗就在群里安排开了，“你们俩机械的每人来8个？黄伯颜和王律，每人5个机械，化学的自己看要多少？”

    “我来5个化学尝尝鲜吧。”黄伯颜在群里回复道。

    “我正在编上实的几个机械呢，头都大了。行吧，那我也来5个化学。”王律用他标志性的大号加粗字体、憨厚而又实在的口吻在群里说。

     王律外表憨厚，实则海纳百川的编案大咖，据他所说，有一天破天荒地写了3个机械的，2个化学的，就是两套，关键不是乱七八糟的编，是真的有点料！有的案子看起来竟像是切切实实的技术，而不像是编的。他还总结了几个套路：

1、举一反三，比如一个机械，有5个部件，那么就找类似功能的不同结构，如，齿条换皮带，扣接变螺旋，紧固件是铆钉就给他换成一套高级密封式连接，等等，拼凑起来，逻辑上能用，看上去和原来的完全不一样，而且是符合新颖性甚至创造性的要求的。

2、合成拆分，搜索类似的专利，一般是2-5个，合并后再改一改，或者其中一个的拆出来一部分再拼到第二个后作为一个模块组合到第三个，完美。

3、材料升级，主要用于化学配方案，比如掺一些不太常用的冷门高级材料，像什么纳米材料、介孔材料，已有的化学物质再加几个功能性的基团，再添一些高大上的工艺操作，这个就看自由发挥了，像散文诗一样的行云流水，出来的配方简直是尘封三十年的酱香浓郁。

4、跨领域操作，组合机械、化学、生物等多个学科，方式灵活，多种多样，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因为果汁局审查员只是一个学科的，很难懂多个学科的技术！因此跨领域操作是编案的终极操作之一了，尤其适用于编发明。甚至于实验数据，也是可以的。。。

    黄伯颜、马天宇和兰成这几日，跟王律没少交流这方面的东西，已经耳濡目染。尽管想着真正学点东西，想干干净净地写保护案，但一听王律的神操作，发现可以大大提高编案效率，干净不要了，下限也不要了。因为，计件制下，没一个代理人，能对“效率" say NO！

    一到手，黄伯颜略作检索，方案就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既然是一种动物用的饲料或生长促进剂，那么可以加一些营养生成的前驱体呀，增加营养。

    “****。”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灵感，在伯颜脑海浮现，随之想到的是2008年的那场轰动全国的事件。

    觉得有些恶心，又觉得为了技术、效率快速上去，也没什么了。于是在其中三个化学案的配方中，加入了不同比例的****，并调节了一下其他组分和参数，使这个配方看上去更真实。

    苗苗老师审核后，淡淡地发了一句“格式上再稍微调调，到时候其他案子也完成后就提交吧。”

    “不过，你是怎么想到****的？”紧接着一个哭笑的表情。

    “我写的是‘密胺’。苗苗老师好眼力。”

    苗苗老师的反应很正常，因为她早已习惯这样的案子。而伯颜，已经在失去节操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看起来，只要想象力在线，效率就不是事儿啊。

正当是：

罐罐三鹿都是奶，

条条大路通专利。

    当天晚上，伯颜加班到8点，去楼下KFC点了个辣堡套餐，配的饮料是萌泡泡牛奶，隐约回想着下午忙碌的工作，伯颜下意识地吸了一口牛奶，刚到舌端正要下咽就“噗”地一口吐了出来，好像闻到一股牛奶与其他配料掺和在一起的特有奇异腥味。

  “去你XX的！”当缓过神来的时候，伯颜才意识到牛奶是正常的，不会有****的，于是又吸了几口。

    伯颜坐公交回出租屋，末班车是22:15，在公交上，放下一天的疲惫。一边盘算着一天如果工作到正好赶上末班车，工作的小时数换算成一个月的月薪能有多少；一边心里面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干着这些毫无技术含量的活，把知识皮毛东拼西凑，堆砌成一件件毫无实际生产意义的文本，这就是我的社会身份？？寒窗苦读二十载，为了糊口，就搞这些破玩意？？

    问号归问号，班还是要正常上的。价值感虽然不高，但堆砌多了收入也还可以的。

    日子过得很平常而又充实，又是两周，有时候会加加班，伯颜写完了这批10个案子了，效率提高了不少，算是“登堂入室”了。他知道，这行入门快门槛低，但没想到，入门竟然这么快，门槛竟然这么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伯颜入职海纳百川已经两个月多了。但是试用期工资是固定的，只有1800，不论学历，出案多少，一视同仁。

    敲击键盘之余，代理人之间偶尔交流一下方案，发散一下思维。伯颜的工位恰好斜背对着张苗苗的工位。有些时候一回头，恰撞见她的眼睛，苗苗遂以故作镇定的姿态向伯颜宣示她的师父身份，但那倏地一下就消失的羞涩，还是被伯颜看在眼里。伯颜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神经有些过敏，或许也是因为自己是青春期的单身狗？荷尔蒙总在冲击着神经回路。

4

兰成的离职

    日子过得很平常而又充实，又是两周，有时候会加加班，伯颜写完了这批10个案子了，效率提高了不少，算是”登堂入室“了。他知道，这行入门快门槛低，但没想到，入门竟然这么快，门槛竟然这么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伯颜入职海纳百川已经两个月多了。但是试用期工资是固定的，只有1800，不论学历，出案多少，一视同仁。

    敲击键盘之余，代理人之间偶尔交流一下方案，发散一下思维。伯颜的工位恰好斜背对着张苗苗的工位。有些时候一回头，恰撞见她的眼睛，苗苗遂以故作镇定的姿态向伯颜宣示她的师父身份，但那倏地一下就消失的羞涩，还是被伯颜看在眼里。伯颜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神经有些过敏，或许也是因为自己是青春期的单身狗？荷尔蒙总在冲击着神经回路。

    苗苗可以舒缓一阵子了。带三位新人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因为技术更高的马老板从来不管事。事实上，三位新人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要转正了。也很简单，只要能出活儿，于总和陆总不会卡很多条件。很明显，这三位新人无论资质还是出活量，于总和陆总都还是比较满意的。而对于三位新人来讲，虽然试用期工资只有一千八，但是王律把这俩月拿了五位数的情况隐约透露给了三人，可以确信，“月入过万”确实不是个传言，也不是苗苗老师给大家熬的鸡汤。也是，看王律平常的工作状态，实打实的工作热情不会骗人；而苗苗老师这么灵秀的女孩儿怎么会说无聊的鸡汤呢。

    “兄弟们，下班等我一下，我带大家去吃个饭。”兰成刚刚出去了一会，在新人小群里说道。

    “有情况？”

    “兄弟们，我要离职了。前东家被一家著名上市公司收购了，现在新公司需要人，我前老板叫我回去，工资涨到8000多，还干和以前差不多的工作，关键福利好还不用加班啊。兄弟们，专利代理就是个低门槛流水线工人，没什么发展前途。这两个月我也把撰写技术学的差不多了。呵呵。”兰成还是一如既往的机敏。

    “怪不得我看你小子最近有点坐不住。”

    “咱们把苗苗老师叫上吧。她人不错，也实实在在教了我们些东西。哦对了，还有王律。”

    此时正值盛夏时节，龙虾摊头热火朝天。这里是水都著名的东环海鲜城，离水都大学和星光大厦都不远。

    五人坐下，点了龙虾煲和几盘热菜，有几个菜是兰成点的辣菜，加上几瓶啤酒。夜色如水，海鲜城晚上的炊火夹杂着年轻人的聒噪，也抚慰着凡人心。

    “你跟于总和陆总说了吗？”苗苗老师问。

    “说了，同意了，下周就不来了。你们加油干啊。”相比于淡淡的前半句，后半句的无奈中夹杂着些许对大家的祝福。

    三杯啤酒下肚，敬过大家后，兰成到脸色微微发红，开始讲他以前的经历。原来，他是江西省下丰县人，这个县一半都在山上，小时候村里穷，村里有几个敢想敢干的人出去做生意，有到江都的，也有到魔都的。他的家庭在当地算是不错的，小时候不缺什么，心理也比较健康。他因为是在水都读的大学，学的是机械，找工作的时候产业契合就留在了水都，在一家台企。以前老板跟他关系不错，但因为自己嫌收入低，就想辞职进入专代行业试试。“流水线”两个月后心态变了，恰好原来的台企被内地上市公司收购，注资几个亿，要开发新项目，单车变摩托，感觉有机会。这不是他要干的活，前东家再次招回的性价比确实还行。

   “术业有专攻，你是模具设计专家，来干码字的活，是大材小用了。恭喜兰兄啊。”伯颜顺应道。

    “回去是还可以。但是收入就比较死了，也高不到哪去。”

    “说的好像写专利能高到哪儿去似的。”

   除了职业故事之外，兰成还和大伙分享了在大学里和他女友风花雪月的故事。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羡慕啊。后来呢？女神去哪里了？”同样单身狗的王律打趣道。

   “她现在是我老婆。”

    王律略显尴尬。

   那天晚上，聊了很多，苗苗给大家分享了她是怎么入行的。两年前那会刚毕业，于总和陆总也刚组建海纳百川事务所，那时是我国知识产权行业的一个浪潮，全国各地专利事务所如雨后春笋般生长起来。他们想找个能一边能出活一边能兼作管理的人。当时的公司，只有8人，其中5人是老板夫妇俩加马老板。她当时就奔着独当一面的目标，也觉得知识产权是朝阳行业，于是在大公司的螺丝钉和小公司的带头人两个工作机会之间选了后者。而于总和陆总也允诺她从小组长开始，通过专代考试，且公司经营良好的话，可以得到一些股份，变成合伙人。至于什么叫经营良好，多少股份，估计鉴于她和老板们的密切关系，没说！

    她还说了很多事。刚入行的时候，没有人带，马老板也只是给个提纲，不是手把手教。大部分时间靠自己摸索，有时候自学到半夜，进步神速，同时在忙碌写案的夹缝中学习，第一年通过了专代考试的实务主观题，而不是更简单但法律客观题，可谓“不走寻常路”。她也是写公司的保护案的主力。现在公司也基本靠她带新人。

    和那些体验了几个月就回到原来行业不同的是，苗苗似乎已开始就对知产有着足够的信心，在她看来，知识产权的春天，总有一天会到来！现在做的就是等待，坚持！

    知识产权的春天什么时候到来？几年后？几十年后？或者我们换一个说法，“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但是谁能保证，知产不会像化工一样，进行周期性的更替，又或者，永远不会到来？

    与其说讨论知产的春天到来这样抽象的问题，不如思索当下的工作。如果兰成离职回到原来行业是适合他的选择，那么选择留在行业深耕是苗苗如今内心的信念。然而，兰成说的似乎也是很有道理，“流水线”，这个词汇实在太贴切，以至于，让民工们从热火朝天码字赚钱的迷梦中苏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是被单调劳动异化的螺丝钉。自己为编专利奉献的越多，自身就越匮乏。但奇怪的是，在苗苗身上却看不到这种匮乏，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似乎在告诉你，她相信着某些东西。虽然跟老板们关系密切，但并不像是灌鸡汤的老板代言人。

    当天晚上，伯颜抽着烟，思索了很久、很久。最终，凭着他“理性”的思考，有限的认知，对不确定未来的希冀，决心把N年青春的赌注押在这个行业，也开始买了材料，准备专代考试。从那时起，伯颜不仅仅把专代作为一个赚快钱的手段，而是一个角色，一份事业，真正投入地去深耕，去探索！

    据说，兰成在离职申请时还被老板挽留了。毕竟，技术好出活多，是个人才！兰成离开海纳百川事务所的下一个月初，黄伯颜和马天宇都顺利转正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近期又有一位同事离开了海纳百川，那是项目组的孙晓娇，平时在隔壁房间，平常除了项目申报配合专利指标的沟通之外其余交集较少，与苗苗关系较好。因为近期要回去预备考博，就辞职了。现在星光大厦的项目组就留下陈萍一人。没想到，小小的海纳百川事务所，竟也是藏龙卧虎之地。

    办公室里每天的节奏依旧，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鼠标的点击声，QQ群滴滴的消息声，不绝于耳，偶有人语交流声，混杂其间，声音不大，但日复一日，如火如荼，继续为于总和陆总的财富自由事业添砖加瓦。

    自从两位同事离职后，伯颜工作更加努力。伯颜和苗苗也愈发走得近了起来。有一次，其余同事都走了，只剩下伯颜和苗苗两人在那边码字。

    “苗苗，今天晚饭还回家吃？”

    “我今天要加班。”

    “苗苗老师辛苦啦。我今天也要加班。要不咱们先去下面吃个便饭，然后一起回来加班。如何？”

    “好啊，走。”

    于是，俩人坐电梯到楼下菜馆炒了几个菜，伯颜对张苗苗说了感谢的话也是有意靠近：“苗苗老师，多谢你的照应，带我入行，让我可以这么快速地去成长。”

    “哎呀，别这么客气啦，快吃饭吧。”张苗苗有点开心又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孙晓娇这个离职的理由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是...”

    等苗苗说罢，伯颜察觉到苗苗的表情有些变化，猜测是有什么情况发生。

    “什么？”伯颜抓住机会追问。

    “你知道马老板不喜欢管事，于总和陆总让我和孙负责这边办公室嘛，我管这边办公室的专利，晓娇是负责项目部门。因为新公司刚成立，之前老板置办我们这边的社保和公积金事宜，社保是交起来了，但是这么久公积金一直没消息。但老板说了，就算还没有置办下来，如果有人离职，公积金是会折现补偿给员工的。结果...”

    “...结果，晓娇非但没有拿到所谓补足的公积金折现，连工资里面的项目回款部分都是跟老板争辩了好几回才拿到的，还比她自己计算的少了一些。”

    “公积金压根就没办。你来都两年了，怎么可能呢。”伯颜说。

    “是的。这只是一件事而已，老板当时信誓旦旦的...我也是刚毕业就入行，经验不足。”

    “苗苗老师，我明白。不能太对资本家抱有幻想，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是老板们的思想。也许我当了老板我也会这样。谢谢你对我的信任，给我说这些。但是工作还是为了自己，以后对老板这边还是得谨慎行事。”

   “我明白。谢谢你。”苗苗继续说， “晓娇问老板讨要公积金时，于总说了这样一句话，‘公积金没用的，真正买房的时候这点钱起不了什么作用’。晓娇听完脸色都变了。”最后晓娇也没有多争辩，遂摔门而去。

哈哈哈哈！...这句话就像平地一声雷般击中了伯颜，随即而来的是像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怪不得，当时面试的时候，伯颜看着于总油光发亮的脑门，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于总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公积金没用...”，这鬼才逻辑在下实在是佩服！敢问于总，你为什么不说“何不食肉糜”？？

看着苗苗用手撑着额头一侧愣在那里，伯颜也叹息着陷入沉默。

    故事至此，海纳百川老板的资本家獠牙终于开始亮了出来。这里诞生了于总经典语录——第一条：“公积金没用的。”

（未完待续）


前情回顾：
《一入IP深似海》--连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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