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推荐位 推荐位

《酌一杯盛夏 (A cup of summer)》 作者:阿白白

发布时间:2013.11.19 美国查看:2254 评论:0

? ?? ?内容简介么.....= =..和以往一样,是一个平凡女孩子和帅哥的故事,我准备扑死在这个类型上了.
? ?? ?主角:尚骞,夏浅浅 ┃ 配角: ┃ 其它:

第一个夏天

? ? 我很小的时候就发现,在黑暗里,人的听觉会敏锐几十倍。

  那时候,我被父母以长大了为理由扔到独立的房间,这些微小的非人为的声音就开始困扰着我了。

  门窗会发出莫名的咯哒声,隔壁无人居住房间的会有隐约的脚步声,闲置的书本也莫名的翻动……而且,那些会伴着我的心跳越趋越近。

  无法忍耐的时候,我会突然睁开眼,总觉得如果自己够快,就能看见什么,那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看见的什么。

  对睁眼的态度,我很矛盾。就象看恐怖片一样,明明知道看了会怕,就是喜欢裹着棉被一部接一部的看,然后怕,然后又看,又怕……

  明明在开始就可以遏制,偏偏要去陷入跳脱不了的怪圈。

  ——只是,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痛快罢了。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发展到现在,每次睁眼之后,无一例外的,都是虚空。

  直到,那一天。

  高考过后的夏天,地面被太阳烤得灼热,放眼望去,处处是曝光过度的感觉。

  我和赵寒食被凌厉的阳光一路追杀进A大的老图书馆里。

  “如果阳光男孩的阳光是指这种,那还是脱光男孩好一点。”赵寒食指着窗外的阳光调侃着,回头看了我一眼,杏眼一睁,柳眉一扬,语气就凶了起来,“夏浅浅,把舌头给我收回去,你以为你汗腺在舌头上吗?!”

  “可素热马……”我依旧毫无形象的吐着舌头扇风,含糊不清的伸冤。

  “谁管你热马还是热狗。” 赵寒食抓着我下巴往上扣,逼着我收回舌头然后合上,“拜托你留点形象好不好,给学长学姐看见了你大学还想有罗曼史吗?”

  罗曼史我还是在乎的,只是……

  “还不知道录取不录取的了呢……”我老实巴交的提醒,惯常的慢条斯理的口气。

  赵寒食脸上立刻出现一口气提不上来的便秘表情。

  “我看我们还是去找书看吧。”我讨好的拉拉赵寒食的手,我是很识时务的,好不容易从表姐那死缠烂打磨来的图书证,可不能因为某个人背过去而白白浪费了。

  A大的老图书馆,很老派。红楼绿顶,周围种着浓密高大的香樟。

  通风良好,能闻见房屋阴凉所特有的味道。馆内开了长长的白炽灯,可是依旧驱不走多少阴暗。

  因为是假期,空荡荡的。

  我在书架与书架间随意逛着。当皮肤的热度慢慢降下的时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慢慢从背后爬了上来。

  有什么,在我背后。
  
? ? 你知道,有些气场很怪异,每次一感觉到时,全身的毛孔都会张大,仿佛都可以用来感知一样,然后诡异的感觉就以百倍为单位增加。

  阴暗的,有着许多闹鬼传说的图书馆呢……

  头上的白炽灯发出嘶嘶的声音,很合时宜的暗了暗。

  心脏已经不在原位了,高的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跑?还是转头?

  白色衬衫的下摆都被我抓出了汗引子了。

  挣扎了许久,终于闭了闭眼狠下心,霍得转过头去。

  呼。

  又是空无一天。

  我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可是,那团东西是什么?

  在末排书架的尽头,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好奇心杀死猫杀不死我,抱着这样的革命乐观精神,我又靠近了些。

  好象……哦不,的确是个人呢。

  那个人随意卧着,蜷缩的手脚看来似乎很高,头发长长的披着,遮住了容貌,身上穿着的……

  厚厚的黑色的绣金边的长袍。

  我转过拖瞄了眼身后遥遥的从镶着花玻璃的窗口溜进来的阳光,又看了眼那人身上的长袍——这是,这个季节的服装吗?

  这个,真的是人吗?

  明明是暑气逼人,在这个老旧的图书馆里,我刹那间冷汗涔涔。

  溜、溜掉就没事了吧?

  它没注意到我它没注意到我。

  心里一边念叨着,一边偷偷摸着身后的书架,慢慢移动脚步打算潜出去。

  慌乱的手不小心蹭掉了一本厚厚的硬皮书本,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图书馆里发出轰然的声响。

  我一下僵住了,动也动不了,象被点穴了一样,只能瞪大眼看着前方。

  接下来的那一幕在之后很长一段日子,都象电影慢动作一样在我脑海里重放再重放,无限死循环。

  该是被我弄出的声音惊动了,那个东西慢慢的坐起身,慢慢抚开脸上的发丝,露出他的脸。

  白皙的不似人类的皮肤,精美的不似人类的脸庞,还有……露在唇外的獠牙。

  ……

  脑袋当机了。

  帅哥呢……

  不是人呢……

  是搭讪还是逃命,这是个问题呀……

  咕咕。

  瞬间,我不再陷于哈姆雷特思考了。

  那个声音,那响亮的,从那人身上发出的饥肠辘辘的声音。

  妈呀,这时候还不跑,我就要变成老北京鸡肉卷了。

  我以我从来没有过的速度转身狂奔起来,靠,要是平常跑800我放出这速度,看谁还敢说我是壁虎散步。

  砰。

  转角居然撞上了人。

  我一直以为这是场赛跑,我从没想过上帝安排的是障碍赛,于是我光荣的中招了,摔在了地上。

  “同学,你没事吧?”激情对对碰的另一个主角,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米色长裤的高大男子,扶起我,温声问道。

  有人,有人我就不怕了,先不说这位大侠杀伤力如何,怎么看也是他比我管饱啊。

  “那,那里有个人。”我指了指最后那排书架。

  “?”男子一脸疑惑,约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让我如此慌乱,但他还是好心的说,“我去看看。”

  我立在原地,看着那个男子走过去张望了一下,又转过身来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看不见!他看不见!只有我看见!

  心里有个张狂的声音叫嚷着。

  是不是百鬼夜行抄说过,看得见的比较好吃?

  一下危机四伏了起来,我转头就跑,跑的时候看见了赵寒食,捞上继续跑。

  跑跑跑,跑出图书馆,跑出A大,跑到公交车站。

  接触着这会把人烤焦的阳光,看着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色狼横行的公交,我第一次不觉得厌恶的感动起来,热泪盈眶啊。

  呜,我还是我,不是老北京鸡肉卷。

  倒把旁边因为莫名其妙被我拉着跑而骂骂咧咧的寒食给吓着了:“怎么了怎么了?你也知道我随口说说的有口无心的,怎么哭了?”

  我一把抱住寒食,哇哇大哭:“不是,我是感动。”

  寒食推了推我,把手放上我的额头,喃喃的说:“这娃,不是被我骂傻了吧。”

第二个夏天

  世界上有些事情,一旦选择了,就算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于事无补,譬如说投错胎,譬如说填错志愿。

  我以前看恐怖片的时候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主角们已经和“那些东西”大眼瞪小眼了,愣就是不肯搬家。

  现在我才知道,什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什么?!想再考一年?万一明年考试你发挥不好呢?”

  “见鬼?见你个大头鬼!”

  老妈三两句就把我给打发了,完全没得商量。

  一个国家如果想真正独立,经济上必须要独立,这是真理呀。

  接下来的日子,我沐浴薰香,吃斋念佛,祈求自己不被录取。

  每一年参加高考的考生数以XX计,大概就只有我一个人祈求这个,所以上苍没仔细观察就来了个批处理我还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当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继续沐浴薰香,吃斋念佛,祈求自己那天下午看见东西是因为精神混乱。

  我还年轻,我还有大把的好日子要过,我的初吻还是积压库存,怎么可以就这样成为别人的下午茶?

  ……可是,比起被丑陋的异型干掉,还是和德古拉王子你血中有我,我血中有你好吧,起码人家还挺帅的——

  呸呸呸,夏浅浅,都在想什么东西呀!

  佛祖佛祖,寡人是有疾,寡人是好色,但是寡人更爱长生啊,佛祖,求你把刚刚那疙瘩掐了吧。

  哦哦,精神错乱精神错乱……

  我每天都活在这样的思想历程里,一下哭一下淫笑一下扮虔诚一下鬼上身,如果开学时间再迟一点,大概就真的精神错乱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求灵验了,真的就没有再遇上什么古怪的东西。

  我并不是那么自信的人,偶尔再想起的时候,都觉得现实里并没有发生过,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大学的每一天过得都很慢,可是大学每一个学期过得都很快。

  淹没在大堆的社团、比赛、晚会、讲座,连挣扎都没挣扎的,大一的上学期就嗖的骑着刘翔飞过去了,大一的下学期也眼看着就要背过气去了。

  最后的日子总是最难熬的。

  闷热的寝室,动也不动的空气,无孔不入的热流,还要嘎嘎响着可以堪比电暖器的风扇。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在窗口挂棉被。

  对,你没看错,挂棉被。

  这是伟大的思想家赵寒食小姐发明的,灵感来自于小时候那些用棉被保温的冰棍。

  她的名言是:“只要挂了棉被,量多的日子也不怕了。”

  也不怕太阳公公听见了烤死她。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效,挂上之后室内温度是不那么容易提升了。于是正午往窗户上挂棉被就成了我们两个寝室的优良传统。

  继续,我刚挂好棉被爬下窗户,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句:“307!”

  低头一看,不认识哎。

  但不知道为什么,再觉得有点眼熟。

  高高的,肩膀很宽,笑起来露出整洁的白牙来,不是俊俏的那种帅,是看上去很舒服的那种帅,一手插在裤袋中,一手在眉上搭了个凉棚。

  “什么事呀?”我细声细气的喊了回去。

  他没有回答,眯着眼笑笑的看着我,很好奇的:“你在做什么。”

  我看了看挂得何其壮观的棉被,觉得三两句是解释不了的。

  “……晒、晒被子。”老实巴交如我,一说谎就磕巴。

  男生笑得更开了。

  可恶,我为什么要有问必答嘛,我、我、我耍酷。

  男生大概是娱乐够了,礼貌的问道:“请问,夏浅浅在么?”

  夏浅浅在么?

  假如能再回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会说不在不在不在。

  可是当时单纯如我,可爱如我,老实巴交如我,想都没想就应他的要求下楼去了,从此,一入侯们深似海啊。

  “我叫温清明。团委宣传部长。”

  “你的资料上写着你曾经得过书画比赛的奖项,是不是?”

  “话剧社的宣传出了点小事故,我们有个比较急的演出,你愿意来帮我们这个忙么?”

  “太好了,谢谢你。”

  老实说,温清明长得帅为人又随和,就是有时候爱刨根问底不是太好。在我尾随着他往宣传部办公室走的时候,他又问了以下问题。

  “你有特长为什么不参加宣传部呢?”

  “你都是这个时候晒棉被的么?”

  “为什么这个时候晒?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晒在窗口会比较好么?”

  “你没有恐高症么?”

  一路上,我被阳光和他的问号砸的头晕眼花,一走进剧场,就觉眼前一暗——不是晕了,是真的内外亮度差别太大——在模糊的白光里,依稀看见舞台的正中,站在一个人,正抱臂仰头在看着什么。

  我揉了揉眼,再睁开眼时世界就清晰多了。

  站着的那人听见帘布的响动,转过了头。

  我又是眼前一暗——这回是真的要晕了。

  那张脸,那张精致的不似人类的脸,就算是烧成纳米我也认识呀!

  跑!从哪边跑?要不要拉着温清明一起跑?或者给他留点祭品会比较好?

  正当我在混乱的时候,温清明却推着我往舞台方向走:“给你们介绍一下,夏浅浅,我们的新宣传,尚骞,我们的大编剧。”

  哎?能看见?认识?

  我呈现了大约一秒的白痴状态,立刻就醒悟了:伪装!一定是伪装!一般吸血鬼在学校都会伪装成普通学生,方便寻找牺牲品。

  而在下一秒,我给自己制订了战略:接近他,摸清他,讨好他。试想,一般主人是下不了狠心吃自己养的狗的吧……呸呸,这都什么烂比喻呀。

  他也不开口,凉凉的目光从我细长的腿移到细长的身体,然后是细长的手,然后又是细长的眼。

  难道是找哪里比较好下嘴?我下意识的往温清明身后躲了躲。

  尚骞却眯了眯眼,突兀的来了句:“兔斯基?”

  嗳?

  “哈哈哈,你也觉得象啊!”温清明很不给面子的大笑了起来。

  谁说士可杀不可辱?相信我,生命垂危的时候,一个人是不太会在意这些侮辱的,我还谄媚的陪笑着。

  呜呜,好丧权辱国啊。

  话剧社的排演安排在每天的晚上,温清明也去与赞助方谈具体合作方案了,所以整个下午,空荡荡的剧场里,只有我和尚骞两个人。

  画海报前,我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坐在地上,一脚曲着,一脚横在地上,专注的在他的手提电脑上删删改改。

  现在不是用餐时间,应该是安全的吧……

  这些胡思乱想,仅限于我提起笔前,当我跪在地上在画纸上勾勒出朵朵莲花的时候,我就把他丢到脑后去了,画完一张又一张,浑然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画画让我如此喜悦,即便这又是项父母攀比的结果。

  如果我团购网站大全有点什么特别的话,就是特别认命,叹气。

  “画得不错。”

  声音离我如此之近,我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微张开嘴,一副痴呆的样子。

  他蹲在离我很近一张海报前,蹲在一片淡淡、浅浅小粉色的莲花前,垂眸欣赏着。

  也许,是可以沟通的呢……

  “尚、尚骞。”我小小声的说。

  听见我的声音后,他抬起了头。他穿了一件浅粉的T恤,仔裤上有些染上的各色水彩,肤色依旧白的让玉兰油没销路,浓黑笔直的眉毛似要飞入鬓角,眼睛象寒星一样。

  这样看过去,几乎要以为他是我画的那朵莲花幻成的了。

  如果不是看过他的獠牙……

  “那个,”我吞了吞口水,握紧了画笔,“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他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继续低头看画。

  “从、从前,从前有个吸血鬼小朋友,他的爸爸跟他说,吸人血一样要去看健康报告。”鼓起勇气,我对着他的发顶继续说,我原本就没有寒食那种生动的编造和描述能力,只能平板的诉说,“可是他就是不听,一点都不讲卫生,什么人的血都乱吸,后来,后来他就得乙肝死了。”

  一片寂静。

  “哈、哈哈、哈……”我自己给自己捧了捧场,笑声在他的皱眉注视中越来越低,最后销声匿迹。

  尴尬气氛如干冰效果般浓重。

  我又吞了吞口水。再紧张再尴尬也要把话讲完呀,我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我也有乙肝。”
第三个夏天

  我没有乙肝。

  如果有人信的话,我连说自己有**都愿意。

  不知道是我的讨好政策起了效果还是我的恐吓政策起了效果,一年过去了,我血液依旧欢畅的在我的动脉静脉里仰泳蝶泳自由泳。

  真是阿弥陀佛阿门加真主保佑啊。

  我很感恩的坐在工作梯上努力画布景。

  温清明一仰脖子,大声喊道:“浅浅,尚骞说,你不错。”完全是要我感极涕下保证以后继续做牛做马的口气。

  我满脸黑线。

  因为就在方才,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温清明监工监的太无聊了,想了话题问尚骞:“阿尚,你觉得夏浅浅怎么样?”

  “谁?”尚骞正在看灯光,完**于状况外的口气。

  “兔斯基。”

  “哦。”这下知道了。

  “起码她没缠着你请吃饭或要请你吃饭对吧?”温清明费尽心思诱导。

  “哦,她不错。”

  结果一扭头,他就跟我说这话。

  吃饭?不不不,我没吃熊心豹子胆,我可不想成为食材。

  不过,根据我这一年来在校园的明查暗访,并没有什么姐姐妹妹有被吸过的迹象,莫非——他是吃素的?

  我不无恶毒的想起了一个笑话:

  三个吸血鬼去喝下午茶。

  第一个吸血鬼说:老板,给我个清香乌血。

  第二个吸血鬼说:老板,给我个八宝血茶。

  第三个吸血鬼一招手:老板,给我杯白开水。

  前面两个吸血鬼囧了:你不用喝血?

  第三个吸血鬼不慌不忙的拿出原味卫生巾,说:我已经自带茶包了。

  哇哈哈哈哈哈。

  我为自己的想象开心的手舞足蹈,一不留神在工作梯上向后仰了去。

  失重的过程中,我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闭紧眼抱住头,希望这一次摔得不要太惨。

  一秒过去,二秒过去了,三秒过去了,我依然没有着地,我开始惶恐了,苍天那,我究竟爬了多高……

  我抱着头闭着眼惶恐了好几秒,才发现自己的背心有一只坚定有力的手稳稳的支住了我下坠的身躯。

  “小心点。”那只手还将我推回原位。

  我低下头呆呆的看着梯下的尚骞,只觉风月无边美不盛收。

  就这样又过了好几秒我才明白自己被英雄救美了。

  我真的不是呆,只是自我保护意识有点过度(容易放空)再加上思想活动有时候会跑到外星(花痴不受控制)而已。

  “那个,谢谢。”我深吸口气,心跳还是有些快,是因为惊吓吧……

  他不是很在乎的笑了笑,走开了。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嚷嚷着“他在装酷他在装酷!”另一个声音却在怒吼:“好帅好帅好帅!”

  唉,温清明说的不对,不错的那个人不是我,是尚骞。

  抛开他的饮食系统不说,他真的很不错。写的话剧剧本本本卖座,甚至连外校的也会跑过来捧场。

  所以每每有演出的时候,票就非常紧张,我们这些跟话剧社多多少少有些关系的人身价也连带高了许多。

  再加上他长的帅(请想象我说这句话时的痛心疾首),这点真的是很通杀呀。

  只是,只是,生命还是很可贵的。

  所以一年来,我有无数个与他独处在剧场的下午,我们的关系依然只是一个宣传和一个编剧,不远不近,淡淡的。

  没有太多的攀谈,也没有蓄意的接近。

  最亲密的关系,应该就是我有个他赐予的外号吧。

  ——“兔斯基?”

  谁?谁?谁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陷我于不义?

  我坐在满记甜品的红色椅子上,咬着汤勺四处张望。

  坐在窗边的那个男人点了点头。

  呜,我不想过去。

  他微微侧了侧头,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过去。

  呜,我看我还是过去吧。

  我捧着自己的西瓜豆腐花,巴结的跑了过去,坐下后小声跟他打了个招呼:“尚、尚骞。”就低头猛磕豆腐花。

  他似乎听见什么好玩的,笑了出来:“是尚骞,不是上上签。”

  “我也不叫兔斯基,我叫夏浅浅。”我满嘴的豆腐花,低着头含糊的抗议。

  “什么?”他没有听清楚。

  我咽下口里的豆腐花,没勇气再重复一遍了。

  “你怎么会在这?”他今天似乎特别有交谈的兴致。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豆腐花。如果让他知道我爱吃豆腐花,会不会给他我比较香甜可口的错觉?

  “我,那个,不爱吃豆腐花。”我很慎重的宣布道。

  他看了我半晌,怀疑的目光溜下去看了看碗里残存无几的豆渣。

  “很贵……我……节约。”我的脸已经烫得可以烧烤了。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目光穿过我落在不知名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着想着,目光拉了回来,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象想到什么好玩的,双手往前一摆,敲了敲我手旁桌子:“帮个忙怎么样?”

  他的眸子太亮,这夏的阳光又太刺眼,我不知不觉的点下了头。

  我又把自己给卖了,我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今天的经济人。

  我怯怯的告诉他不我会谈生意,他却告诉我,不用会谈,只要会拒绝就可以了。

  “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误了。”一个女子站到了桌旁,三十多岁,一丝不苟的头发和一尘不染的白色套装,很职业女性的样子,目光瞟到我的时候不解的停了几秒。

  “这是我的经济人。”尚骞靠在椅背上,抬了抬手,介绍道。

  看来是要我上场了。

  我刷的站起来,伸出手,条件反射的开口:“阿姨,你好。”呜,从小到大我去商店买东西我妈都让我管她们的叫阿姨的……

  那个女子的脸色明显变了变。尚骞在一旁忍笑得将脸转向窗外。

  女子漠视了我伸出的友谊之手,坐到了尚骞的身旁,放下包包:“上回开出的条件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可是,我是经济人呀,不是应该跟我谈么?

  不知道是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还是真的夏天太热让我脑残,总之我很主动的跑了过去,拉着她的手塞到我的手里,用力晃了晃:“大姐,你好。”

  她显然被我的识时务感动了,瞧她感动的都说不出话的样子啊。

  “大姐,你别看我年轻,其实我代理过很多人了,比如说……”找尚骞的,是不是看上他的美貌啊?“比如说德华啊,朝伟啊,再比如说……”也许是看上他的编剧能力?“还有什么莫里哀啊,莎士比亚啊……我不骗你,我是做口碑的!”我好感动,一口气对陌生人说那么多话,这一刻我已经不再是我了,我被赵寒食附身了,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欧爷!

  尚骞已经在一旁忍笑得忍得喘不过气了,

  女子却没有笑,很平静的瞪着他,瞪到他停下笑表情也平复了为止:“所以这就是你给的答案?我们目前不缺谐星。”

  他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是的。不好意思,王姐,也帮我跟赵哥说声不好意思。这几年,我还是想创作的动机能够纯粹一点。”

  “你有没想过,过几年,市场不在了,机会不在了,你会后悔的。”

  “也许吧。”他的笑更加深了些,“可是如果现在就进入中年人的生活,我会更后悔的。”

  “OK。“王姐并没有多说什么,很干脆的就走了。

  我不是傻子,真的,所以我看出了那个王姐是来找他写剧本的,也看出了他现在不想为了钱写,更看出了他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替他挡的经济人!

  “为什么……我……”我真希望自己说话可以有气势一些,不要这么底气不足,质问都问得没头没尾。

  他却听懂了,一点不觉得内疚的坏笑着说:“刚刚就想到,如果你参与,会比较好玩。”

  有一瞬间,我有些迷糊了,那个人呢,那个卧在图书馆里等待食物的,那个在剧场里凉凉看我的,那个向来都冷冷淡淡有些疏远的人呢?

  他们和眼前这个坏坏的有不带什么恶意的大男孩是同一个人么?

  傍晚的橘色阳光斜斜的穿过了落地玻璃,他的脸庞一半落在了自己头发形成的阴影里,依然可以看见他唇角快乐的弧度,还有眼中闪耀的愉悦。

  我突然间忘了自己的疑惑,也忘了去关心吸血鬼究竟能不能晒太阳,有八个字在我心里缓缓如海上日出般升起: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那个晚上,我梦见了一个很帅的吸血鬼。你们说,这究竟算是噩梦,还是美梦?


分享

收藏

点赞

举报

评论列表

  • 暂无评论数据

快速回复